小姐,您可起了?
秀儿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,白双朦朦胧胧睁眼,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。
被窝外面一片冰冷,没有汝漓。
他该是回去了。
起了。
她知道是在宫中,便坐起了身子,有些疲倦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,让自己清醒一些。
本以为床上应是一片繁乱,再不济会衣衫满地。
但白双看了看自己睡得屋子,整洁干净的犹如昨夜只是一个梦。
她没了睡意,一把掀开了自己的被子往身下一看,竟是衣衫整洁,也无异样的感觉。
这
小姐,那我进来伺候您起床了。
秀儿敲了敲门。
白双还未来得及回应,秀儿就已经推门进来了。
她手上端着热水盆与洗具,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,就上前来从衣服架子上拿了白双的中衣外衣,一层一层的给她穿上了。
小姐还没睡醒么?今日因为汝漓大师忽然又开了一场早经,太后只邀了诸位夫人去,小姐们也都是这个时候才起呢。要奴婢说,小姐完全是能等着早经快结束时起来都可以的,但夫人说这是宫中,即使太后说了让诸位小姐多休息会儿,也还是叫奴婢早些伺候您起来呢。
秀儿一边给她穿着衣服,一边絮絮叨叨的念着。
白双闻言,心中一动。
她的目光看了看这四周,无汝漓在过的痕迹,可昨晚绝不是自己药劲儿后的幻想亦或是梦。
因为此时她的下身还隐隐作痛呢。
秀儿,昨夜你可听见了什么声音?
她虽不知为何自己会好好的穿着衣服,躺在干净温暖的床铺上,但也知这事儿定是汝漓做的。
秀儿给她的腰间系好了系带,又绑上了玉佩香囊,道:听见了,似是小姐梦魇,说着梦话呢。后半夜奴婢还听见屋子里面窸窸窣窣的,也推门看了,是您在床上翻身呢。
白双毫无印象。
想着昨夜应该是汝漓给自己换衣服或是被子时候弄出来的声音,秀儿进来的时候,可能还吓到了他。
那副向来是清冷淡漠的神色上,若是多了几分紧张和小心翼翼,还真是有些好笑。
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倒是觉得有汝漓处理好这事儿了,心中也安定了几分。
小姐您在笑什么?
没什么,她轻摇了头,坐在梳妆台前,从铜镜中看过去,白双只瞧见了自己双颊飞红,杏眼若水凝般生动,就是想起了昨夜的一个梦而已。
如此这般模样,有一半是汝漓的功劳。
秀儿给她插好了朱钗,看了看白双,不无惊叹道:小姐,您今日气色真好,真是更加的好看了。奴婢还担心您换了地方睡一晚上,会睡不着呢,昨夜都还梦魇
还未说完,白双就打断了她说:好了,我昨夜睡得很好,是时候去用早膳了。
嗯,就在主殿呢
说罢,秀儿就将早已经暖好的手炉递给了她,走在她的身后侧,拥着她出门去了。
殿门被关上,整个屋子中静谧整洁,只有白双身上的淡淡香气残留在屋子里若隐若现。
不过,要是仔细嗅嗅,定能闻见其中的缕缕檀香气。
早膳之后,夫人们就回来了。
一行人去行了别礼便被宫人送至了宫门口,然后各自上了府上的马车回去了。
白瑚特意与宋氏说了,要回白府一趟,便直接上了侍郎府的马车。
白双还打着窗门的帘子往身后的红墙金瓦的庄重望去,一瞧见白瑚就勾起了笑容说:姐姐这身真是好看,昨日我的目光就落在了你的身上移不开了呢!
坐稳后,白瑚冲着母亲行了礼之后才说:你那双眼睛再各个世家公子身上都看遍了,我看就是没有落在了我身上!
白氏也笑呵呵的说:双儿的心上人也在呢,就是没有机会给我指指,究竟是谁。
白瑚闻声有几分惊诧,是真的?我都还不曾听说是哪家的公子?
白双一愣,脑中充斥了那人的模样,摇了摇头道:谁也不是我,我什么时候说过是心上人了?
见她不认,白氏与白瑚也只是相视一笑,只当她是害羞了。
昨日下午你究竟去了何处了?幸得无人发现你不见了,不然那样的场合,你忽然不见只会被说冲撞了贵人。
白氏面上带了几分严肃,白双就只低了头听着教训。
白瑚见状便笑着说:娘,双儿不是小孩子了,她有分寸呢,自然知道不会给家中惹事的是吧双儿?
白双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道:当然了,娘您放心好了,我又不是去做坏事
白氏看了她一眼,终是不忍心责怪,罢了,下次可不许再如此了不过话说回来,今早的早经倒是突然呢,说是那位贵人主动要求的。
白瑚作为世子夫人,自然也是去了。